世界上只有兩個系知道自己在幹什麼？
美國前國防部長倫斯斐在國防記者會回答記者提問時，表示「有些事情是我們知道我們知道，有些事情是我們知道我們不知道，有些事情是我們不知道我們知道，有些事情是我們不知道我們不知道。」
天文學家喜歡借用倫斯斐的話來描述科學家面對浩瀚宇宙的困境。
其實，沒錯，世界上只有兩個系的人知道自己在幹什麼。一個是數學系，一個是物理系。
數學人知道自己知道什麼，物理人則是知道自己不知道什麼。
嚴格講，數學都從公設出發，物理則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假設。因此，數學家很清楚，知道自己知道什麼。物理學家也很清楚，知道自己大部分事情都不知道。
很多其他系的先生小姐，由於工作性質，容易以為自己知道很多，也很會拼湊有趣的玩具，但是很容易因此而認為自己真的很厲害，什麼都知道，連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。
不過，回頭來看，公設也是來自觀察大自然的啟發，因此嚴格講，數學家也不是很清楚公設的由來，還能在公設上動什麼手腳。因此說有些數學家不知道自己不知道，也不會太離譜。
如果有物理學家宣稱他什麼都知道，只要問他「質量哪來，電荷哪來，萬有引力常數哪來，庫倫常數哪來」，偉大的科學家就會打回原型。碰到數學家就可以問他「為何有自然數，為何1是自然數，為何所有自然數都有後繼元素」。
嚴格講，there is nothing we know we know.
但是別以為物理學家和你一樣不知道。愛因斯坦的不知道，和你我的不知道天差地遠。
*爲了給自然數一個嚴格的定義，皮亞諾採用序數理論提出自然數的5條公設，稱爲皮亞諾公設：
- 1是自然數；
- 每一個自然數n都有一個後繼元素，記作 n+1。n+1也是自然數；
- 每個自然數都有唯一的後繼元素；
- 1不是任何自然數的後繼；
- 如果一些自然數的集合S具有性質：
- 1在S中；
- 若n在S中，則n+1也在S中。
那麼S = N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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